萬字(卍) | 輕鬆瘦下來的秘訣 - 2024年11月
萬字(卍)
◇日本文壇唯美派 谷崎潤一郎 充滿爭議的私小說
◇權威日本文學教授暨資深譯者林水福全新翻譯、導讀
我對過著如禪僧似的枯淡禁慾生活意志過於薄弱。感情過於敏銳。
我現在還是無法認為自己是凡人。我總覺得自己是天才。
我自覺自己真正的使命是,讚美人世間的美、歌頌歡宴之樂,
我的天才是發揮真實之光。——谷崎潤一郎
柿內園子與丈夫孝太郎因生理方面不合,與小自己一歲的德光光子陷入同性之戀。光子之前就有一位男友,名喚綿貫榮次郎,是性無能者,卻能以特殊的技術讓女性獲得性方面的滿足。然而,綿貫以陰險的方法想破壞光子和園子的關係——園子的丈夫孝太郎介入這場複雜的三角戀,竟然也和光子發生肉體的關係。不久,醜聞暴露,光子和柿內夫婦三人企圖殉情,最後只有園子一人活下來。
谷崎潤一郎以卍(萬字)為書名,具象地傳遞了書中兩男兩女、同性異性間交纏糾結的情與慾,奇情怪戀,煥發著唯美的邪氣……同時亦是洩露谷崎偏好詭奇之美的重要作品。
☆評論(三島由紀夫)
三島由紀夫認為谷崎所獲得的自由的根據,是全面肯定官能的感受性,即性愛。在無法束縛自己的根據,也就成為最強力束縛自己的東西。在這裡,斷念即「自由的放棄」,解放即「自由的獲得」,這兩者最後的意義是相同的,皆成為藝術創作上的倫理。
三島進一步指出,性愛本身也有性質的不同。虐待狂式(sadistic)的性愛適於批評;被虐待狂式的性愛(masochistic)適合於藝術性的精進。而前者討厭束縛,會破壞形式,有感受性枯絕的危險;後者喜歡被所愛的對象束縛,保證感受性永遠的潤澤——三島的這些看法說明了:
一、為何谷崎一生永遠追求以性愛為主題的創作;
二、谷崎的作品裡為何常出現虐待狂或被虐待狂的情節描述,甚至為了性愛不惜犧牲性命的緣由。
作者簡介
谷崎潤一郎
一八八六年七月廿四日出生於東京,父親是米商。一九〇八年進入東京帝國大學就讀,兩年後便離開、創辦《新思潮》文學雜誌,並以〈刺青〉、〈麒麟〉等短篇小說確立文壇地位。一九二三年九月東京大地震後,谷崎潤一郎全家搬到關西京都,此後寫作也從青年時的西方風格轉變,開始帶有一些大阪特有的風土人情。一九四九年、六十三歲時獲得日本文化勳章,一九六〇年由美國作家賽珍珠推薦提名諾貝爾文學獎(三年後由另一位知名作家川端康成獲諾貝爾文學獎)。當時谷崎潤一郎已年老病重,於一九六五年七月卅日因腎病去世。
代表作有長篇小說《春琴抄》、《細雪》等,被日本文學界推崇為經典的唯美派大師。
譯者簡介
林水福
日本國立東北大學文學博士。曾任輔仁大學外語學院院長、日本國立東北大學客座研究員、日本梅光女學院大學副教授、中國青年寫作協會理事長、中華民國日語教育學會理事長、台灣文學協會理事長、國立高雄第一科技大學副校長、外語學院院長。
著有《讚岐典侍日記之研究》(日文)、《他山之石》、《日本現代文學掃描》、《日本文學導遊》﹙聯合文學﹚、《源氏物語的女性》﹙三民書局﹚《中外文學交流》(合著、中山學術文化基金會)、《源氏物語是什麼》(合著)、譯有遠藤周作《母親》、《我拋棄了的女人》、《海與毒藥》、新渡戶稻造《武士道》、谷崎潤一郎《細雪》﹙上下﹚、《痴人之愛》、《卍》、《鍵》、《夢浮橋》、《少將滋幹之母》、《瘋癲老人日記》(以上聯合文學出版社)。《醜聞》、《武士》、《沉默》、《深河》、《深河創作日記》、《對我而言神是什麼》、《遠藤周作怪其小說集》(以上立緒出版社)。井上靖《蒼狼》。大江健三郎《飼育》﹙合譯、聯文﹚。與是永駿教授、三木直大教授編多本詩集;評論、散文、專欄散見各大報刊、雜誌。
研究範疇以日本文學與日本文學翻譯為主,並將觸角延伸到台灣文學研究及散文創作。
老師,我今天拜訪您,準備仔細聽聽您的意見,碰巧您工作中,沒關係嗎?這件事詳細說來的確話長,我本來想,至少等到多少可以自由動筆,自己把這件事從頭到尾寫下來,寫成小說似地,想請老師過目……其實,前陣子我試著寫了一點點,不過,由於事件過於複雜,不知怎麼樣,從哪裡下筆才好,我實在沒有頭緒。因此,我想除了請教老師沒有其他法子,才打擾您,只是,老師為了我犧牲您寶貴的時間,會是很大的困擾吧!真的沒關係嗎?老師每次都對我很客氣,結果我承您的盛情,老是找您麻煩,我想再怎麼感謝也感謝不盡。所以,嗯!曾經讓您非常掛心的那個人,事情緣由不能不從那裡說起,不過,那之後如後面我向您報告的,他既然那麼說了,我自己也仔細思考,就斷然絕交了。那一陣子,說說是眷戀嗎,常常相起來,所以即使在家也像是歇斯底里,不過,後來逐漸清楚了解那個人是一無是處的男人……我之前經常說要出席音樂會或什麼的老是往外跑,自從到老師家之後,樣子完全改變,畫畫或學鋼琴,整天都待在家裡,我先生說:「這陣子妳變得像女人了呀!」他在背後對老師的好意感到高興。本來,我從沒向丈夫說過那個人的事。雖然老師說過:「對丈夫隱瞞過去的錯誤不太好——尤其是如果沒有肉體關係的話容易告白,因此要把一切說清楚!」……可是……這件事啊,我丈夫或許隱約已經察覺到了,而從我中中說出也有難言的地方,又想到只要以後自己注意不要再犯錯就行了,因此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裡。所以,從老師這兒聽到了什麼,我丈夫不知道;不過,他認為老師一定會教我許多有益的事,他說我有這樣的心意,是好的傾向。因此,那之後我老老實實地關在家裡,我想這樣子他就放心吧!他說他自己也不能繼續再遊蕩下去了,在大阪的今橋大廈租了事務所掛牌當律師,那是去年二月左右的事吧。——對了,我丈夫大學念的是德國法律,因此,想當律師隨時都可以。剛開始說無論如何想當教授,剛好我發生那事件的時期,繼續念研究所;而想當律師並不是因為發生這件事的關係。